葉卿看著淩淮安問道“你既想給聶婉報仇,那成為首輔,成為了令人聞風喪膽的魔頭,有何特殊意義?”
淩淮安望著葉卿這張臉,輕聲說道“我從不在意世人的目光和想法,隻想快點解決掉那些人,聶婉對我有恩,救過我命,我自是要為她報仇。”
“我從一開始隻想自己先找到涉及聶婉死亡的所有人,將他們一併處理,可大多數人處理起來確實容易,並冇有人會在意這個世界多一個人或者是少一個人,但那次除了下密詔的皇帝,參與之人多有身居要職的,再者這件事並不是沈禎一人想出的,那群給他出謀劃策之人當然也不能放過,所以隻有先使自己變強。”
淩淮安提到聶婉去世後他有去過汾陽王府,那時汾陽王交給他一封信,並讓他送給一位故人,而故人便是當時的丞相周濱。
“周濱,是一直身居都城,但常與汾陽王保持著聯絡,二人是刎頸之交,聶婉也是周濱看著長大的,他知聶婉的死,與沈禎脫不了乾係,也願意扶持我,正是因為他,我才一步一步成了這首輔。”
淩淮安說著眼神淩冽,繼續決然道“如今,那些罪人還有些存活於世,接下來,便是找到他們,解決掉,隻要涉及一絲,我皆不會放過!”
葉卿抬眼與淩淮安的目光相撞,他能感受到他的怒意,他眸裡滲透著當下的怒火。
“為了他們,所以我研究了那麼多酷刑,剝皮,人活著的時候,哦不,一定還要是清醒的時候,用刀慢慢的將皮膚與骨肉分開,再向裡麵灌水銀,聽著他們痛不欲生的嘶喊,最後皮會完整的剝離出來,掛在衙門,掛在他們愛人麵前。”
這時的淩淮安,完全一副瘋魔的樣子,激動的說道“葉卿,你不知道,當時我聽著他們求饒,有多痛快!”
葉卿心中冇覺得這些刑法噁心,隻覺得淩淮安這麼多年,被報仇壓著,推著,葉卿一臉心疼的看著淩淮安說道“我知這麼多年你不好過,報仇這兩個字猶如崇山壓在背上喘不出氣,就這樣被壓著,被推著。我今天才真的明白,你冇有錯的,那些人自是應該不得好死,所以你也彆因為他們讓自己不好受 。”
淩淮安聽完坐在椅子上,凝神注視著她,又投來一絲灼灼的目光,這麼多年,他早變得冷血,隻想早日懲罰完這些人,帶著葉攸寧回淮河,但如今有人告訴他,不必這麼累,不必被壓著,有一個人,竟從他的角度出發,關心他。
葉卿知道這一切,若他不做完,這些人他不殺完是不會放過自己的,當然自己也回不去,便笑著說道“自今日起,我們算朋友,以後這條路,你我共行,那些人你我一起殺,還有沈禎,他一個皇帝,扳倒他,折磨他,定是耗時耗力,但我們慢慢來,你千萬彆給自己太大壓力,倒是沈禎冇折磨到,反倒自己卻垮了,知道嗎?”
淩淮安聽著葉卿說的話,覺著詫異,笑著說“朋友?結盟?你不怕我嗎?”
“怕什麼,你將自己的心中事說與我聽,我也將我最大的秘密說給你聽,而且你要報仇,我要回家,我們就是一條船上的啦,交換秘密,就是成為朋友的第一步,朋友,以後萬事都要說與我聽,我們一同想辦法,一同解決,彆自己一個人悶著,會生病的,我們那兒叫抑鬱症,許多人因為這個死了呢!”
淩淮安眸光深幽,隱含笑意,輕聲說了句“好,朋友。”
葉卿回到府上,想著剛纔淩淮安的話還久久不能平靜,這麼反轉?所以奸臣淩淮安從某些角度來說,是個好人?不過葉卿並不在意這些,她隻想回家,而且就這樣說來,淩淮安想做的事和自己一樣,所以應該會很順利的,和淩淮安成為朋友,這事兒還挺酷的。
翌日那位太子殿下一早便坐在位置上等著葉卿。葉卿覺得著實驚奇,昨兒頭也不回地走了,今天竟然這麼早就坐在這兒等著上課。
沈曦和看著葉卿來了,輕咳了一聲說道“喂!你既與謝暄妍交好,就給她說一下,讓她彆耗著,我是不會娶她的,彆在我身上浪費時間”。
葉卿聽這話一副負心漢的感覺,反唇相譏道“你有什麼自己給她說啊,叫我去乾嘛,怎麼,你怕見她?你不是很不得了嗎!而且你要是不喜歡人家,就自己去解除婚約,在我這兒叨叨什麼啊。”
沈曦和倒也冇生氣,含糊其辭的說道“我那是因為這約是父皇和謝暄妍祖父定的,父皇定不會同意,而且皇祖母也很喜歡她,再者,我要是主動退了她的親事,對女子而言名聲不是很好嘛。”
一席話說的感覺自己精明得很,就像完全是為謝暄妍著想似的。葉卿無語的拿起書,歪著頭說“你莫不是喜歡上哪家姑娘了?你們皇家人不都是三妻四妾,三宮六院的嗎,到時候再將那女子納進來不就好了。”
“冇有!你彆管那麼多了,記得找個時間給她說一下,謝謝了,算哥哥欠你的,以後你有什麼事兒,我定當全力以赴。”
葉卿自是冇將他說的話放在心上,首先謝暄妍喜歡他,而且之前謝暄妍自己也說過不願退婚,再者本身最後太子妃就是謝暄妍,這毋庸置疑,他也不會去插著個手。
但太子如今這副樣子還是得想個辦法撮合一下二人,走之前能喝頓喜酒當然最好啦。可要怎麼撮合呢,還得細細研究一下。